從「祆教」二元論看YM的「魔鬼自存」論

「魔鬼自存」論和「二元論」不同嗎？

YM否認他「發明」聖經所無的「魔鬼自存」論是異教的「二元論」思想，

他還自創「學者根本不承認」的新名詞，說「它不叫一元論也不叫二元論，

它叫做一元半論」。然而，「魔鬼自存」論的理論內涵真的和「二元論」不

同嗎？

宗教學名著《世界宗教理念史》看二元論宗教

Eliade(伊里亞德)是知名宗教學大師，自他1957年到芝加哥大學任教後，

芝加哥大學宗教系始終是宗教研究生的熱門首選，取得該系學位幾乎等於日

後在美國宗教系所任教的保證。他的經典名作《世界宗教理念史》對於典型

二元論宗教(又稱「二元神教」)的「祆教」有深入剖析。

「祆教」與YM理論的驚人雷同性

如果細讀Eliade《世界宗教理念史》中的「瑣羅亞斯德教」(即中國所稱的

「祆教」)篇，將大吃一驚，因為「祆教」教義的重要特徵竟和YM的「魔

鬼自存」論有驚人的相似性，宛如雙胞胎。

善神、惡靈永存對抗
瑣羅亞斯德教(祆教)的主神是「阿胡拉•瑪茲達」(Ahura Mazda)，與之對
立的是惡靈「安格拉•曼紐」(Angra Mainyu)(又稱阿里曼)。善神與惡靈「

自永恆便已存在」，且互相對抗。作為善神的教徒，則必須對抗邪惡，對魔

鬼化身的邪惡勢力絕不妥協。YM同樣主張魔鬼「從亙古以來就與神對立」，

這「亙古」就是時間開始之前的「永遠」。在「善」、「惡」二元對立這一

點，YM和祆教可說是一模一樣。

依行為報應的救恩論
在拯救論上，除了認為世界「因阿里曼(惡靈)的入侵帶來邪惡而墮落」，也
強調「從善者得善報，從惡者得惡報」，死後靈魂接受末日審判，根據生前

行為善惡決定相應的來世生活。

善神最終戰勝惡魔
因為善神和惡靈的戰鬥勢鈞力敵，祆教把世界史分四期，每期三千年，共一

萬二千年，驚人的巧合是，其教義認為善神「創造世界，是為了要消滅惡靈

阿里曼」，並且「善神最終戰勝阿里曼」，惡者將受熔化的金屬與火的折磨

，阿里曼即使不被殺死，也喪失力量，無力再危害世界。

即使「撒但必滅」還是「二元論」
YM辯稱，「二元論」主張善惡永存，他的「魔鬼自存」論則是「撒但必滅」

，所以他自稱「一元半論」。但事實是，祆教也是主張「惡魔必滅、必敗、

終被永火焚燒」，在宗教學大師的定義下，YM的「魔鬼自存」論仍是典型

的「二元論」。

「魔鬼自存」論的幾個重點
對照YM「魔鬼自存」論的核心概念：「既然神都這麼在意撒旦，我們人怎

麼可以不在意撒旦」、「我們今天的靈戰，所謂的靈修為了什麼？就是為了

將撒旦這種引誘的力量逐漸地消失」、「神創造天地是為要得勝撒但」、「

創造的目標是要滅掉撒旦跟死亡跟陰間」、「人很害怕說如果讓魔鬼自存那

他必定永存，其實沒有關係就給他永存吧，在地獄裡面有什麼關係？」(楊昱

民，《從起初神創造天地聖經研討會》台中場逐字稿，2012年6月3日)，

和「祆教」的概念可以說是完全相同。

本是同根生，日光之下無新事
YM理論和祆教之所以在核心概念如此神似，主要原因在於「本是同根生」

，二元論的出發點就是惡不可能由善出，順著同樣的邏輯去「推論」：善惡

皆自存、魔鬼與神「勢鈞力敵」、神一時間無法消滅魔鬼、善惡長時間對抗

、教徒要對抗魔鬼、依「行為」受報應、惡魔最終被滅，都是必然的結論。

所以不是「天不出YM，萬古如長夜」，而是日光之下沒有新鮮事，YM

「魔鬼自存」論的觀念，二千六百年前的祆教就提出了。

「二元論」絕非聖經的思想
值得注意的是「二元論」有許多變形，像初代教會對抗過的諾斯底主義芻

形，就是「靈善物惡」的二元論，諾斯底派認為至高神不可能創造惡的物

質世界，為避免至高神與物質接觸，就透過一連串遞減的愛安(aeons)來

說明創造，甚至為每一aeons編造傳記、家譜。學者認為提摩太前書一

3「不可傳異教」囑咐的可能對象之一就是這種二元論的思想。不論如何

「變形」，「二元論」絕非聖經的思想，而是使徒堅絕反對的「異教」

觀念。

異端與思想自由空間？
YM去年6月在《從起初神創造天地聖經研討會》說：「如果講台只允許

一個答案，然後說其餘都是異端，那等於我完全沒有辦法思考」、「你會

常常聽見台上說異端異端異端，不合真理不合真理，幾乎每天…一個禮拜

你總會聽到真理是聖靈，好像我們整個道理都是為了真理而戰，就這樣，

然後戰了半天還是一樣」，大倡「自由思想」的空間。

中華福音神學院教授的「異端」定義
我也不贊成輕率的定罪異端，但是，我想引用我所敬重中華福音神學院已

故教授沈介山老師的看法。沈老師對異端(heresy)的定義，是「某些神

學見解的分派(sect)不合基督教信仰本質的特點」，也就是彼後二1：所

說的「必有假師傅，私自引進陷害人的異端」。

為維護信仰本質而劃界
沈老師其實是很寬厚、對神學歧異包容性很大的人，但他認為「不因神學思

想的不同而處罰異己是一回事，徹底開放神學、取消基督教與其他宗教與哲

學系統的區別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認為「基督教所能容許的神學異見是有

限度的」，超越了某一範圍，「無論哪一派的基督教都為了維護信仰的本質

而被逼劃出一條界限，以避免基督教之被歪曲」。

「魔鬼自存」論已越過紅線，落入異教思想範圍

探討魔鬼起源是一回事，YM的「魔鬼自存」論因為在「起點」就「歧出」

，已經走得太遠，以致其發展出的整套理論內涵都和異教二元論近乎雷同

，悖離了基督教信仰「獨一神論」的本質，已非單純神學見解歧異，已經

遠遠越過紅線，落入異教思想的範圍，這是接受YM「魔鬼自存」論前不

可不慎的。